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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是山東|過大年做豆腐,豆腐,都福,要的就是這個彩頭瀏覽數:174次
做豆腐。吃畢臘八粥之后,年味就跟一壇陳年的老酒一樣,愈來愈濃了。這當兒,鄉村的大街小巷,村村落落皆被年味所擁抱著。那追逐夢想,在外地打拼的人們,拖著拽著大包小袋,坐車的,騎車的,他們裝載著對父母的孝順,裝載著對兒女的思念,歸心似箭。剛至村頭,那從家家戶戶飄溢出的美味,尤其是豆腐的美味,就會在鼻翼回旋。一說到那熱氣騰騰,白嫩嫩的豆腐,涎水會不由自主地流出來,于是,做豆腐的美好記憶,就像過電影一般在大腦中呈現…… 小孩小孩你別饞,過了臘八就是年。臘八粥,喝幾天,瀝瀝拉拉二十三。二十三糖瓜兒粘,二十四掃房日,二十五做豆腐……咱單說二十五做豆腐,而且咱只屑說幼時做豆腐。做豆腐似乎很神圣,也很幸福,不亞于娘給做了一身花衣裳。因為是饑饉的歲月,物質十分匱乏,平常的日子是很難食到豆腐,只有眼巴巴地盼到過年才能一飽口福,祭祭“牙神”。所以對做豆腐是十分渴盼的。豆腐好吃,但做起來卻很繁瑣,也很累人。二十四這天,母親就會從布袋里用碗挖出黃豆,倒在簸箕里,扇掉秕豆,剔除壞豆,而后,上石磨脫掉黃豆的外皮,再把外皮簸凈,接下來,再去水井里擔來澄澈的泉水,把黃豆泡在盆子里。 經過一宿的浸泡,黃豆被水潤澤透了,變得很肥碩,天一亮再用老石磨把黃豆用勺子挖著,填到磨盤上方的圓孔里,接著用人力,用磨棍,推動石磨旋轉。黃豆在石磨的磨道里被碾壓成了細細的豆沫,沿著兩扇磨盤的縫隙里流瀉出來。就這樣周而復始的重復著一樣的動作,磨完一盆豆子往往得用一上午功夫,會把人累個半死。如果有條件,或者說是家境比較殷實的人家,養有毛驢,當然就會減輕了人的負重。小不點兒的時候,因為我最小,父母就不舍得我推磨,其實也沒有力氣推,姐姐和哥哥在推磨時,我會覺得好奇,會在后面添亂。豆漿在石磨上磨出來之后,母親就會收到木梢里。接著在灶間大鐵鍋里添上多半水,灶下添草把水燒開。水開后,盛入大缸里,再把磨好的豆沫倒進缸里攪拌均勻,之后,在鍋上放上篦子,用豆腐布袋,盛上攪拌均勻的豆沫,進行過濾,濾畢,用穩火燒開,然后,再把燒開的豆汁盛到缸里,在舀子里盛上鹵水食鹽,在缸里慢慢地旋轉著倒入,意即“斬豆腐”。 斬豆腐的火候很難掌握,鹵水擱多了,做出來的豆腐就會老,不嫩,放少了,豆腐就會不凝固,吃起來也不鮮美。鹽使用的多少也是一門學門,多了咸,少了淡。母親是做豆腐的老手,家中每年做豆腐斬豆腐非她莫屬。待把豆腐斬好,把缸口用高梁桿拴制的鍋蓋蓋嚴,待過了吃兩個蘋果的功夫,缸里的汁便成了腦,一如那秀氣白嫩的小姑娘,又似羊脂玉,觸動猶如絲絲潤滑的綢緞,入口像母乳既鮮亦香,喉嚨會得到潤澤,放點白糖,慢慢品味,屬天下美食。 以上工序做完,末了就是過豆腐了。把竹篩子里鋪上包袱,把缸中的豆腦舀到篩中的包袱里,隨后把包袱的角合攏,在包袱上面敷上一個水瓢般大小的鍋蓋,進行按壓,埋在豆腦里的漿水就會嘩嘩的從篩子的空隙里流出來,待覺得過濾的差不多了,熱氣騰騰的鮮豆腐就制作成功了。豆腐就出鍋之后,一碗一碗地盛出來,擱到桌上,拿出煎餅,切上一碗辣椒和蔥倒上醬油和醋,把煎餅里包上豆腐,再放上辣椒和蔥,就會大塊地朵頤。俺那娘來,那個好吃,那個美嘴,恐怕都會把指頭吞食到肚子里……豆腐做好了,美氣的新年也就會如約而至了。豆腐,都福,祝愿普天下的父母及兄弟姐妹,福如東海水長流…… |